许文明散文作品:起名轶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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起名逸事
文/许文明(山东沂水)
有人猜度,为我冠名者,定是一位文楚鸿儒,算卜大师,有道业为我冠“文明”字号的。
非也。
文化圈内,咱不入名人之列,绘画难入名流,文学创作亦蹩脚粗拙。人们厚爱,偏偏以艺术家、文学家名号加封予我。
人们褒誉,沾沾自喜,窃下思量,咱平生为人,不粗不野,宽厚诚实,教书育人,抚雅文人之风,琴棋诗书,粗通文墨,佩戴“文明”之冠,倒也坦然。
然而,本人之名,绝非名人高士赋予。名字来历,却曲折滑稽,颇具戏剧色彩。
本人出生时,正置抗战末期,社会不安宁,世风也险恶。我乃背生,父亲参军四个月后,我才出世。生怕汉奸坏蛋暗算加害八路之后,对外严加封锁消息。怎奈,简陋的团瓢茅屋,无遮无挡的农家小院,焉能掩蔽住一个男婴的惊天哭声?欲盖弥彰,反而弄巧成拙,对外只好说家里添了孩子,小妮子。
因此,从襁褓里就对我男扮女装。过了百日,开始佩戴绣花肚兜,穿花裤子,着花褂子;头上扎小辫子,缀以红头绳、蝴蝶结。
乳名更女孩化——祥妮儿。
记得有一次,母亲领我去西乡的龙王峪走亲戚。乍到生地,好奇驱使我独自出门观景。遇见一担水的中年女人,高大粗犷,俨然一副母夜叉形象。看见我,放下水桶,大声喝道:“哎哎哎,你这小妮子咋长着一副小子模样?过来,脱下裤子我看看,到底是是闺女还是小子!”
吓得我号啕大哭,夺路而逃。
好几岁了,不能老叫“祥妮儿”,该有个大号(名字)了。
从小女扮男装,起名字也与女孩呼应匹配。
奶奶名字樊宝花,她老便按照许氏家族的“文”字辈分,把她的“花”字衍生出一个给了我,取了个大名“许文花”。
新中国成立好几年了,社会太平,坏人匿踪,对外,也不再掩盖我的男孩身份了。不知为啥,依然继续全副女儿装打扮我。五六岁的男孩子,上身穿带偏大襟花褂子,脚穿割花护头鞋,头上左右两边各垂着一条粗辫子,红头绳,花发卡,这副尊容,俨然是一个不男不女的怪物,村里的一个奇葩。
家长似乎也觉得,男孩,名字带“花”,有点滑稽,于是,请了一位私塾先生,为我重新起名。老先生拿捏了半天,“花”字改成“书”字,说我有读书人面相,赋名“文书”,以文为伍,与书结缘,长大必文采斐然。
“文书”之名叫开,有人却以“文书”谐音做文章,“文书文书”,不就是“稳输稳输”嘛?
如此犯忌,万不可用!
再请人改,又改成“文友”。
不知咋的,一听人家喊我“文友”,头皮就发麻,说不出是个啥滋味儿。感觉别扭,却无奈。
直到父亲抗美援朝回国,返乡看家,听别人喊我“许文友”,他竟然也直皱眉头。可见他也不太认可“文友”之名。思忖再三,说:“你哥(大伯的儿子)叫文升,你就叫文明吧。升明,升高则明嘛!”
我一听,眼睛一亮,心头一热,一下子爱上了“文明”之名。
为我冠名的高人,恰恰是抗日英雄老父亲。
确立“文明”大号之后,遂剪去了两条辫子,留起男性标志的“洋头”;换上男孩衣服,彻底抛却了女儿装束。我终于以一个全新的男性翩翩学童,步入了学堂大门。
从此,我顶着“文明”之冠,度过了孩提少年时代,跨上弱冠青年旅途,在人生大道上驰骋徜徉,纵横我的人生文明之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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